倾诉人:陆雪 女 26岁 会计 我与郑杰是通过相亲认识的。起初我反感这样老土的方式,但郑杰给人的印象很深刻:英俊的外表,不俗的谈吐,但却不是那种有点长相就油腔滑调的男人,他比较稳重朴实。问他为什么来相亲,他说他经常在外地出差,却又想在本城安家。在他的观念里:家是他外出打拼归来时最温馨的港湾。 一个人的失落 在此之前,我也相过几次亲,但郑杰让我觉得最真诚。与他交往,总觉得彼此之间有一种细水长流的脉脉温情。 我们确定恋爱关系后,郑杰就把他的工资卡交给我保管,密码也改成了我的生日810423。 一想到这个信任我的男人,或者在心里轻轻地念着这简单的六位数字的时候,我觉得我和他一样,渴望一个温馨安宁的家。 认识一年后,我们结婚了。新婚甜蜜的日子才过去一个月,郑杰又因公事准备出差。 我向他抱怨:“你一年至少有六个月的时间在外面,扔下我一个人在家里,太孤单了。” 他好脾气地哄我:“我会早点回来的。过段时间,等那边的项目做完,我就申请调回本部。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。” 郑杰走后,我似乎又回到一个人单身的生活。上班的时候工作忙碌,觉得时间过得飞快。 可是一下班,又觉得时间太慢,像刀子一样一寸一寸地剁着人心。一个人的时候,因为懒得做饭,就在外面随便吃点。可到了夜幕降临之时,寂寞便像空气一样把自己紧紧包围,无路可逃。 看碟子,看书,上网……重复做着这些事情,很快我就感到了深深的厌倦。看着墙上大红的喜字,空洞的房子,我悲哀地想到:这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? 更可气的是周末,满街不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就是成双成对的情侣。 有好几次,我到好友家去串门,看到别人一家三口乐融融地吃饭聊天玩耍,心里更加失落。 索性周末便一个人到处逛逛或者窝在家里睡觉。给郑杰打电话,虽然他在电话里轻声安慰着我,但他人毕竟远在天边,解决不了我近在眼前的思念。 一切如在梦境 有一次下班路过一个新开业的美体中心,便被广告画上优美的瑜珈所吸引。瑜珈有周末班,由于正在试营业阶段,价格不是很贵。想想自己那些空虚的周末,我便毫不犹豫地报了名。 第一次去瑜珈班,我穿了宽松的运动服。教瑜珈的老师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,但是保养得相当好,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六。
她告诉我,以后应该穿紧身一点的衣服来训练,这样更有利于锻炼体形。后来又去了几次,渐渐和她熟悉起来,当她知道我老公长年在外时,神秘地对我说:“我们最近推出了一款双人瑜珈,它的美体效果很好哦。”见我有些疑惑,她又说:“我的好身材就有它的功劳。” 我很好奇,就接受了她的建议。很快,我被安排进了一个只有十平米大的房间,昏暗的光线,舒缓的印度音乐,淡淡的兰花香,一个男子坐在房间的中央。 “怎么是个男老师?”我疑惑地问。男子站起来微笑着说:“你好,我是你的指导教师,何一峰。” 随着音乐,我坐在地板上,在何一峰的指导下舒展自己的身体。一切如在梦境,身体似乎比以前更放松了,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,舒坦而自在。 只不过,当何一峰偶尔隔着薄薄的衣服接触到我的身体时,因为不习惯,黑暗里我的脸发烧似的烫。 双人瑜珈又练了好几次。我感觉到何一峰看我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,他的眼里有了更多的内容,不同于以往的欣赏。有一次,当他从身后贴着我的时候,我似乎觉得心底有种久违的喜悦,由他紧紧把我抱在怀里…… 一场预谋的骗局 从那之后,与何一峰的交往便多了起来。不去练瑜珈的日子,会和他出去喝茶看电影。 他总会给我出其不意的惊喜,那种恋爱的浪漫又重新在我心里蔓延,我似乎忘了自己已婚的事实。 当郑杰在电话里对我说工程要延期,他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时,我心里空空的,甚至有一丝丝的窃喜。 有一次,何一峰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他说他希望我离婚,和他到另一个城市去生活。他拉着我的手说:“陆雪,我爱你。” 我犹豫了,我并不想和他私奔。如果和他到了陌生的城市,我要重新找工作,我在这里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。 还有,我该怎么面对朋友和亲人的目光?于是我拒绝了他,他的脸上有明显的失落,但他仍小心地问我:“能否借我一万块钱?”我想了想,还是答应了,把钱给了他。 没想到,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何一峰。过了几天我再去美体中心时,看到卷帘门上贴着封条,一副破败的样子。 听周围的人说,这家美体中心因为涉黄营业,已被关闭,店主和员工都去向不明。我呆呆地站在那里,不知道何去何从。 过了两个月,郑杰回来了。他离家不过四个月的时间,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。 他不知道,他的老婆差点和人家私奔了。 我再也没有何一峰的消息。回想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,恍如一场飘渺的梦。我只不过在梦里暂时迷了路。 梦醒,我还是那个归家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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